形象牙色保暖被。
小餐桌铺着深蓝色的布,上面是今日新鲜的水果和面包,两块小干酪,打火器,烟灰缸和几本摞起来、或许车主人压根不会看的书。
车轮缓缓向前滚动,罗兰也放好手杖,摘下礼帽。
清晨的伦敦城弥漫着浓雾,各式各样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在雾中穿行——公共的就嘎吱作响,马蹄子也和那车夫一样惫懒松散。
而像罗兰这样的私人马车和单独雇佣的车夫,就精气神十足了。
“医院,医院,医院…”
他抽了支雪茄,吃了两颗小番茄,直到实在无聊,拉开蓝印花窗帘,向窗外瞧:
他们似乎快到了。
偏离城市的郊外略显荒芜——不能说好赖,起码空气闻上去舒服许多。
他看见了一块告示牌。
上面用古怪的、像蛇一样的文字写着:
……
「彩绘的图案是图案。」
「会动的就会动。」
「蛇还是刀刃?血还是脑髓?」
「淘气的姑娘要和你交谈。」
「每个人内心遍布伤痕。」
「欢迎你。」
……
道旁的枯枝在迷雾中以某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它们纷纷伸着细长的手,仿佛勾着、或轻摇招呼一样对着马车里的金眼先生说话:
‘欢迎你。’
浸油的轴一直表现良好,直到坑坑洼洼的土地毁了它一直以来的荣誉。
罗兰听见了车轴发出的噪音。
马车颠簸了几下。
停在路旁。
罗兰抄起手杖,推开车门下来。
身价不菲的皮鞋当即陷在了泥泞里:树枝上立着乌鸦,或者盘着蛇。罗兰不确定,但他看见了另一块告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