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一点点变色——那东西就从倒影里缓缓站了起来,把自己手中的刀刃递给了闭目伸手的女人。
她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
挥手。
一颗新鲜的脑袋落地。
赤红色的鲜血涌泉一样从断口处喷了出来,像用力挤一个满了的尿泡,红色的液体笔直滋到了天花板上,在剥落泛黄的皮上炸开一朵不规则的艺术之花。
咚。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砸在另一具尸体上。
“不…你不能伤害我…你不能!”
“我我…我信仰…我信仰万物之父!我是、是是是个虔诚的信徒…你不能触碰我——!!”
邪教徒挥舞着手里早已熄灭的蜡烛。
徒劳之举。
灵体只是歪了歪脑袋,下一瞬——在敲门声响起前,她碎成无数细小的颗粒,消失在颤巍巍的女人眼前。
叩叩。
有人在门外。
叩叩。
敲得很轻。
警察?
还是…
听见动静的邻居?
是谁…在门外?
女人哆哆嗦嗦,早已没有提着沸水浇灌一个喉咙的勇气。
她有姐妹,有教友,有那满腹毒计恶意的同伙,可如今,在面对一个不可能战胜的怪物时,她所依仗的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帮助——
她或许只是脚趾头沾了点水…
却认为自己征服了海洋。
她抽泣起来。
无论门外是谁,她都完蛋了。
彻底结…
不,不对。
‘我还有机会…’
那怪物好像消失了。
女人扶着墙壁,双腿像两朵狂风中的旌旗。她站了又站,最后,索性趴在地上,爬到那血里,到那尸体旁,掀开无头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