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它。’
他对自己说。那豆苗跳了几下,仿佛真感觉到了脑髓,或无形的风。
它被挤成一缕灰白色的烟,好像发出了‘嗤’似的哀嚎,下一秒,就被吹瞎了。
“很好。”
约翰·雪莱听见她说话——就像此前开启门扉的话语,这一次则是关闭。
冰冷的感觉如黏腻的潮水覆盖了他身体还未全开的孔洞:它们将那些通风的、竖笛般清脆的音孔挡了严严实实,一层又一层的铺满,干后变成了一块又一块难看的痂。
他从苍穹上跌落回人间,神力在眼前,在烛火瞎了的脖子上化成灰白色的烟。
他眼睁睁看它远去。
“不…”
他喊了一声,‘腾’地坐了起来,椅腿在地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碾痕。
一切戛然而止。
好像幻觉,或者梦。
玛德琳·泰瑞早早站了起来,拎着裙,坐回到男人的对面。
端起酒杯。
喝了一口。
她不说话,只慢条斯理推开火柴盒,挑了支命中注定该死的,划燃,护着,重新让那吹灭的蜡烛亮起来。
然后甩了甩。
将用过的放进桌上的鱼汤里,插到鱼的眼球里。
约翰·雪莱吞了口唾沫,喉咙咕噜作响。
“…玛德琳小姐。”
玛德琳微微勾唇:“现在,不称呼我‘泰瑞小姐’了,对吗?”
小雪莱低头看了眼自己发抖的双手,后背黏腻,鼻尖冒汗。“我,我刚才…”
“就是你想的那样,约翰。如果这是幻觉,你该祈祷这幻觉多几次。”
难以置信。
雪莱这样想,也这样说。当身体冷却,理智回归后,他反而更加狂热:“那是,是怎么做到的?”
“可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