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血肉颜色的灰白。
顺着手背向上,或许藏在袖口里的整条胳膊都如此。
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后,在兰道夫无奈的眼神中,从墙边拎起一柄锤子——杆子几乎有手臂那么长的类似锻铁用的大锤。
“兰道夫?”
兰道夫没说话,握着酒瓶,又给罗兰倒了半杯。
维克托·萨拉就在两个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最接近他的雕塑——蒙着面纱的女人。
一个在罗兰看来无比精致,甚至难以想象它是如何被人类的双手创造出来的:
那女人双手合十,垂目祈祷。
一层薄薄的纱便盖在她的头顶,划过脸颊,任风吹拂。
这是一整块石头。
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维克托·萨拉,这绝对是一个——
嘭。
铁锤被那消瘦的男人吃力地甩起来,划着弧线,敲击在雕塑的脸上。
石像应声断裂。
她的头被敲断到地上,身体摇摇晃晃,又被愤怒的男人一脚踹倒后碎成大大小小的块状。
白色石粉扬的到处都是。
他撑着锤杆,粗粗喘气。
“…我很忙,兰道夫,请回吧。”
罗兰愣住。
因为几分钟前,他还警告兰道夫,不要碰坏了他的心血。
现在,他亲自毁了它。
为什么?
罗兰放下酒杯:“先生?您在干什么?”
“有耳朵的人都该知道。”维克托·萨拉咧咧嘴,额头见汗——只一个挥锤的动作而已:“您没法看,倒省去评论了。错误的作品不该留下来,让我告诉您吧,这是‘修正’。”
自打进了这间屋子,罗兰就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并不正常的人对话。
“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