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不多不少的位置上——少一分不太亲切,多一分显得虚假。
她轻轻摇头。
“这不是您的错。”
少女的声音灰暗轻飘,仿佛屋内熹微烛火上空漫无目的的尘埃:“我只是认为相较做个慈悲无玷的修女,在大庭广众下向您在内的诸位虔诚者展示自己的圣洁*潮,不如到审判庭感受金焰的炽热。”
“那或许更适合我。”
加里·克拉托弗静静看着她。
随着年龄的增长,幼兽将学会反抗父母。
其中强大的,甚至尝试攻击曾经族群里的统治者,企图夺取首领的地位。
——他就像看一個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一样看仙德尔,看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了腰,乖巧而沉默的同大人抗争。
“你父母留下的钱还够用吗?”
你父母。
这话让那完美的面具上出现了一条裂痕。
仙德尔笑着点了下头:“当然,爷爷。他们给我留了不少钱,还有房产。”
“是啊,他们爱你…”
加里·克拉托弗抹了抹眼角,提起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不禁流出泪来。
“他们被烈焰吞噬,我很难想象那有多痛苦…”
“万物之父啊…”
“请垂怜这两个痛苦的灵魂…”
“他们在烈火中挣扎…”
仙德尔·克拉托弗微笑着凝视自己血缘上的亲人,看他痛哭流涕,声音如那优美轻快的《田园》突然坠入暴风骤雨的第四乐章。
他看起来非常痛苦。
就像路人哭一个从战场上回来,丢了两条腿的士兵一样痛苦。
“他们爱着你,仙蒂。我也和他们一样深爱着你…”
舞台上的人表演,舞台下的人欣赏。
直到表演者掏出手绢擦拭完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