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罗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领悟到了其中的奥妙——他漂亮的皮囊下,终归燃烧的是男人独特的白色血液。
他感到有股火焰顺着他脊椎向上烧,心脏不在胸口,悄跑到耳畔。
他好像在这一瞬间觉醒了某项雄x与生俱来的能力:
从重复、无聊的空气中,从混杂模糊的情绪里,精准抓住那令人战栗的线头。
带有侵略性质地抓。
他好像天生就看得见,只是今日才得睁开双眼。
“伊。”“妮。”
“德。”
气音先是黏腻,接着再清脆分离,小心地弹出来。
罗兰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本该愉悦的心情,却仿佛一条闷而不爆的水管,因水流堵塞而产生的战栗皆等待最后时刻的炸裂。
他发现伊妮德的侧脸很美。
他发现她无法再维持不变的表情,她让罗兰看出了惊慌,找着了破绽。
这让罗兰沉积在血肉、骨头里,自遥远时代的本能迅速苏醒。
仪式者关注灵魂,重视灵魂。
一些仪式者重视灵魂,多过重视血肉。
但此时此刻,罗兰却不想让灵魂碍事。
他不需麻烦灵魂,他要亲自感受这一刻。
但令他懊恼的是,那白色软鱼还是有退路的。
当敲门声响起时,一切朦胧的、醺醉灼热的空气顷刻间被冷风吹散。
叩叩——
很轻的敲门声,在安静的、两颗高度集中的大脑里,不亚于雷霆炸响。
几秒后,相对而坐的两人恢复成了彼此应该的身份。
执行官罗兰。
审判长伊妮德。
于是,出言答复,门被缓缓推开。
是费南德斯。
“大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