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
晌午的时候,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被吵醒的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咒骂那只鸟,而是扶着额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前方。
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黄沙,没有堆积成山的尸体,也没有像黄金的风一样的帝国骑士。
又做梦了。
明明离开西大陆已经快十年了,那片土地留给他的血与狰狞也被时间抚平,可是当夜深人静,马蹄踏在大地上的震动仍在与心脏共鸣。
他并不时常缅怀过去,多愁善感的人是做不了黑帮这一行的,反而他很感激现在的生活。比起在不知从哪就会射来一道流矢的战场上捡食吃的日子,这种放放贷办办赌场、偶尔与其他黑帮火拼一下的生活简直像天堂。
可最近的梦愈来愈频繁了。
并不拘泥于特定的某一天,但梦里都是堆积成山的生与死,他执着的寻找着一个又一个可能装有口粮的布袋,醒来后便像这样怔怔的发呆,恍如隔世般甩不掉那份只为了活下去而只剩活下去的情绪。
这对于一名超凡者,尤其是中序列以上的超凡者而言不是好事。
这是失控的前兆。
“.艾克,怎么了?”一旁的女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可还未多说什么,便被压了下去,明明昨夜已经很多次了,那是古典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身体,他仿佛不知疲惫。
直到门外的鸟叫到叽叽喳喳时,他才从床上起来,进浴室清理了一下身体后,便让女人伺候着穿起衣服。
“你在想什么?”女人为他系着领带,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问。
“中午和几个想用魔晶生意洗钱的罗恩佬吃饭,下午要和剃刀党谈判.”
艾克其实什么也没有想。黑帮的工作比政客或企业那些弯弯道道要容易些,这些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