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整个世界褪去了色彩,只剩下黑与白。
在这绝对的静止中,陈怀安的神魂被一股沛然之力猛地拽入一线虚无。
…
那是一片没有天地的混沌。
陈怀安站在那里,四周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灯。
灯下站着一个瞎眼的老人,正抚摸着一张断琴。
“何为斩仙?”老人问。
“杀该杀之人。”陈怀安答。
老人笑了,琴弦崩断,化作一道音波融入陈怀安的剑意:“乱其心,则仙可斩。”
灯灭,又亮起一盏。
这次是一个跪地的猴子,六耳破碎,手中铁棒指天。
“何为拔剑?”猴子问。
“为不平而鸣。”陈怀安答。
猴子也笑了,铁棒化作一根毫毛融入陈怀安的眉心:“跳出因果,方能拔剑。”
灯灭,再亮一盏。
身披残甲的武将,手握断枪,双目淌血,怒视虚空。
“神不可视,何以挥戈?”武将问。
“闭眼,用心去斩。”陈怀安答。
武将大笑,手中断枪崩碎,化作一道金光刺入陈怀安的双眸:“目之所及皆虚妄,心之所向即锋芒!”
灯盏接连亮起。
有以身投炉的夫妻,有咬笔断字的文士,有背对苍生的帝王……
最后,是一道白衣胜雪的背影。
那人没有回头,只留下了一道横跨万古的剑痕。
“这一剑,名为——斩仙。”
“看好了。”
那人拔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最极致的快,最极致的简。
快到连光阴都追不上,简到连大道都无法闪避。
“凡人亦可斩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