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见到苏武,无一不是笑脸。
此番却也不同,种师道自与苏武平坐,刘延庆还要坐在种师道之下,这与军中官职无关,但就是这个排座。
一来是种师道之威名,种家兄弟二人,在西北之战功,那也是声名显赫。二来,种师道是文官。
只把种师道打量去,其实已是七十二岁的人了,须发皆白自不用说,满脸沟壑也不必说,却是精神矍铄,身强体健,两眼之光,更显出这老头着实是硬朗人物。
便是七十二岁,也应天子之召,几千里而来。
苏武还先拜见:“见过老相公!”
种师道也笑:“好啊好啊,老夫已然老迈,却在西北,一直闻得苏学士之大名,那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只问一语去,这位苏学士多大年纪啊?说是二十三岁,老夫当时听来,好生一惊!今日一见,果真不凡,真说起来,便是大宋之福也,江山社稷之下,人才辈出,好得紧!”
种师道之语,自不作假,那真是豪爽之间,举手投足,又是文气。
刘延庆也笑:“老相公,晚辈不是说假吧?”
种师道笑着点头来:“不假不假,刚才来此大帐,左右都是京东军的营寨,老夫也当真仔细观瞧了几番,好军伍!”
“老相公见笑。”苏武客气一语,便是又说:“我军中还有老相公一个故人,老相公左右瞧瞧。”
“哦?”种师道打眼左右去看,扫视一番,只看一个光头巨汉,正是眼含热泪看来。
种师道细致一看,便问:“你可是师中身边随着走动的那个提辖官?鲁达?是也不是?”
鲁达已然从人群中起身走近前来,跪地就拜:“是我,是我啊!拜见老种经略相公!未想相公竟还记得我呢……”
种师道忽然一口气叹来:“怎能不记得你啊,咱们还一同上过阵,你乃师中身旁亲卫提辖,上阵悍勇得紧,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