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一切,根源尽在掌中之兵。”
“他麾下之兵,难道不是朝廷之兵?”
“兵是朝廷的兵,可调兵遣将之权,却在独孤氏手中。”魏长乐声音压低,如在太后耳畔轻语,“独孤氏比谁都清楚,一旦兵权失落,那便……什么都不是了。”
太后蹙起眉头。
“老佛爷恕罪,小臣失言……”
“你这话,倒也未必全无道理。”太后缓缓道,“独孤氏祖上有功于国,独孤陌亦是平定叛乱的首功之臣。即便日后无兵权在手,朝廷亦不会亏待。怎会如你所说……那般不堪。”
魏长乐呵呵一笑,“老佛爷,在独孤氏心中,最珍贵的从来便是军权。尝过统率千军万马的滋味,一朝失去,其余诸物皆如浮云。故而小臣才说,没了兵权,他们自己便觉一文不值。”
“这般说来,倒也有几分意思。”太后嘴角似笑非笑。
“独孤氏既有赫赫军功,食邑亦丰,何以还要暗中敛财?其心何在?”魏长乐声音更轻,却字字清晰,“钱财本是身外之物,独孤氏却如此贪婪,小臣愚钝,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以此财帛,牢牢攥住他们视若性命的东西,也就是军权。所聚之财,多半便是用来笼络南衙八卫的将领。”
太后沉默片刻,似乎不愿在此话题上深谈,转而问道:“听说你曾孤身入山南军大营,说服了郝兴泰撤兵?”
“小臣知他是独孤氏提拔之人,便直言相告:朝廷绝不容神都武将与地方势力勾结。”魏长乐道,“无论卢渊明是否为独孤氏效力,无论其所敛之财是否进献独孤氏,既然罪行败露,独孤氏必与之切割。若郝兴泰仍与卢渊明纠缠不清,只会拖累独孤氏。”
太后淡淡一笑:“他便因此被你说动?”
“是。”魏长乐点头,“他是聪明人,明白小臣所言在理。卢渊明事败,独孤氏必急于撇清。小臣此举……其实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