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突然垂下头,铠甲缝隙间漏出一声压抑的哽咽。
明德帝和齐公公的眼眶也湿润了。
……
半下午时,碧空如洗,唐星河与马楚阳齐齐跪在听蓝院的青石板上请罪。
轻浅日光将两人的影子淡淡烙在地上,铠甲未卸,肩头仿似还沾着边关的风沙。
北茴挑开帘子出来传话,“夫人请二位去正厅稍候,她即刻便到。”
唐星河与马楚阳沉默起身,铁甲甲片相撞之声惊飞了檐下栖雀。
待到了正厅,二人只敢挨着檀木椅边缘端坐,背脊挺得比长枪还直,是将士才有的挺拔,早不复当年歪在罗汉榻上嘻嘻哈哈抢蜜饯的模样。
时安夏由北茴搀着缓步而来。薄锦袄子外,月白禙子空荡荡挂在她身上,产后未愈的面色比宣纸还白。
二人豁然起身,甲胄哗啦一声响。
“表妹!”唐星河喉头滚了滚,这声呼唤比边关的朔风还嘶哑。
马楚阳却不跟着喊“表妹”了,突然单膝砸地,玄铁护膝撞出沉闷声响,“楚阳给公主请罪。”
少年的声音像是被砂石磨过,每个字都渗着血。
时安夏在楠木圈椅里缓缓坐下,腕间翡翠镯子碰着案几,叮当一声,“出征一趟回来,便不唤‘表妹’了?”
她声音轻得像雪落松枝,比往常温柔。
马楚阳猛地低头,一滴泪砸在青砖地上。
他单膝跪着向前挪了半步,铠甲下摆刮出刺耳的声响,“楚阳蠢!”
少年突然哽住,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楚阳害了驸马……”
唐星河也踉跄扑跪过来,满是茧子的手死死攥着佩剑穗子。
这个曾经不知愁滋味的少年,此刻哭得像个弄丢糖人的孩子,“表妹夫是为了救我!”
话未说完,两个人的头已重重磕在地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