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辇飞快地向长春宫方向行去。
南宫玄羽面沉如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
稚子无辜,棋局更不能乱。
无论今日之事是意外,还是人为,都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
永寿宫和长春宫本就相距不远,沈知念的仪仗,很快便抵达了宫门前。
而太医院路途遥远,太医此刻自是还未赶到。
踏入长春宫偏殿,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混杂着春贵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令人心头一紧。
沈知念的目光,扫过春贵人因失血而变得惨白的脸,以及被鲜血染透的下半身,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她并非诧异春贵人竟真狠得下心,用已成形的胎儿做局。
这本就在意料之中。
沈知念真正难以理解的是,春贵人这般豁出去,甚至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全然是为了一个心思难测的晋王。
为了所谓的情爱,或是被许诺的虚妄未来,竟值得赌上一切?
在沈知念看来,这简直是愚不可及!
但此刻,绝非深思这些的时候。
戏台既已搭好,她自然要陪着唱下去。
沈知念的面色骤然沉下,威仪尽显,目光锐利地看向站在一旁,同样脸色苍白的庄贵妃。
她声音冷冽,冷冷地质问道:“贵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贵人好端端的,怎会在长春宫附近摔下肩舆,落得如此境地?!”
这一刻,庄贵妃心里电光火石间,甚至冒出一个荒谬,却并非不可能的念头——
这一切,会不会是皇贵妃的一石二鸟之计?
既除了春贵人腹中的孩子,又能将谋害皇嗣的滔天罪名,嫁祸到她头上?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庄贵妃面上不敢显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