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捶桌子,震动了一下台下的众人,他把目光投向日本的记者,沉痛地说道:“难道你们现在还没有看清楚他的伎俩吗?
这就是牛郎攻略女客的技巧啊!先制造恐慌‘你的灵魂脏了’,再兜售赎罪券‘买我的书或者听我的话就能净化!’
成天说自己是‘男子汉’,但是一旦有一丁点的威胁出现在他面前——比如1973年他担任环境大臣时,‘水俣病’患者希望见他一面,他不仅拒绝了,而且当天就坐直升飞机飞到神奈川去打高尔夫球。
跑得比歌舞伎町的非法牛郎、妓女见了警察还快!”
台下终于爆发大笑,整整一分多钟都没有停下来,一位拉美作家笑得呛住,旁边的记者趁机抓拍了这荒诞一幕。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张潮才开口,他的语气依旧沉重:“现在我来正式回答那个问题——这与「世界文学里的东京」有什么关系——
任何一个大都市,都不止属于它自己,它还属于整个世界。唐代的长安城,古罗马帝国的罗马城,太阳王时代的巴黎,今日美国的纽约……
还有,曾经的东京。
当一个文学起家的「政治牛郎」,成为了这个城市的掌控者,他正在用自己的意志把这座世界性的都市,变成野心家的娼馆。
他资助拍摄《吾为君亡》等电影,将神风特攻队赴死场景美化为‘樱花殉道’,一笔抹杀了美国二战牺牲者的价值;他推动东京都教育委员会删改历史教科书,淡化侵略史实,无视了亚洲几千万冤魂的咆哮;
他还用自己的政治力量迫使如吉田修一等关注社会问题的作家转向私人化写作,间接导致21世纪初期日本文学出现‘去政治化’倾向。
这样的东京,至少让我‘望而却步’。我并不反感这里的人民,但是这个城市的已经被打下了深深的‘石原烙印’,我并不喜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