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你……”
张潮毅然决然地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喜欢的是我们的作家、批评家,甚至许多关心文学的普通读者,对马悦然院士这个诺奖符号,展现出来的卑微态度。
当一位汉学家的个人审美趣味被放大为“国际认证“,当来自斯德哥尔摩的评审标准成为创作指挥棒,这何尝不是新型文化殖民的体现?
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里,是我们主动打开大门、箪食壶浆地欢迎马悦然院士——尽管我相信他并没有傲慢到这种程度,也无意做中国文学的王师,让中国的文学从业者、爱好者们年年北望。
但研究殖民文化的学者萨义德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文化霸权往往通过看似中立的学术话语完成渗透。当一种文化标准达到了形成霸权的程度,那再和善、谦虚的人也被其强大的惯性所裹挟,身不由己。
身为中国作家,我们不能指望人家主动放低姿态、做出退让,当然也无须喊打喊杀,而应该有一种你评你的、我写我的自信,。
但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某些作家刻意在作品中堆砌东方主义元素,将苦难叙事异化为文化奇观,这种创作取向本质上是对文学尊严的自我阉割。
而之前舆论热炒我与马悦然院士可能发生的一次普通对话,性质一样——我不想当奇观,更不想被阉割。”
白岩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没有对会面的过度解读,那你还是愿意和马悦然院士见面?”
张潮点点头道:“是的。见个面有什么?老头还能吃了我不成。”
白岩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张潮的观点对他产生了巨大的精神冲击。身为60后,他很难理解张潮这种强烈的自尊心从何而来。
向西方学习、向发达国家学习,谦卑一点怎么了?到时候捧回大奖,光彩的不仅是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