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过渡”,还是程队长“80年代-90年代的过渡”,都带有一种天然的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也正是村上春树的特点。但与典型的“村上春树”不同的是,张潮笔下的角色没有那种理想幻灭后的“松弛感”,也不是“现代病患者”,反而充满了一种野蛮的活力。
这种野蛮不是暴力,而是未被规训的生命对现代社会的粗粝解构。
“你可真是狡猾啊,让我看这样的。”村上无奈地摇摇头,仿佛饭塚容就坐在他的对面。
对于已经年近六旬的他而言,读几部年轻人的自然不会让他改变文学的理念,哪怕是最爱的菲茨杰拉德活过来也不行。
但他也明白了老友为什么想让自己见张潮一面的原因——
某种程度上,张潮就好像25岁的自己活在21世纪的镜像;张潮的野蛮生长,恰似他年轻时刻意压制的某种能量。
1979年,那个在国分寺爵士酒吧熬夜写《1973年的弹子球》的青年,与此刻东京公寓里读《刑警荣耀》的老人,在张潮的文字中完成了宿命般的时空折迭。
从他决心用寻找人生出口的同时,从此也被困在了由虚构构成的迷宫当中。
可能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村上笔下的人物永远在寻找出口,渡边彻在直子与绿子之间摇摆,田村卡夫卡奔向四国的森林……
不知不觉,早餐吃完了,时钟的指针也指向了6点钟的位置。
村上春树按照以往的规律,坐到书房里,一直写到了10点钟,直到10张稿纸都铺满字为止。
一夜未眠对精力充沛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他甚至没有取消今天的跑步计划,而是穿上了运动装和跑鞋,准备下楼。
但看了一眼手机,他才发现“新着信”提示竟然有数十条。忍不住好奇心,村上翻开手机盖,打开其中的一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