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说到底,他们也才十八九岁。想想看,我们十八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说到一半,忽然瞥到了张潮,见他一脸坏笑,连忙道:“你除外!——我们十八九岁的时候哪儿知道什么是文学啊。”
张潮刚想装个逼,被王安亿一句话憋了回去,顿感五脏不通。
赵常田笑道:“别人这么说可以,你这么说,你妈妈可不答应。”
王安亿的母亲是茹志娟,至今高中语文课本当中都有一篇她的《百合花》,风格清新、俊逸,是以女性视角叙写革命战争的佼佼者。
王安亿闻言一笑,道:“我十八九的时候还真没有文学梦,那时候我刚考入文工团,在拉大提琴……”
阎连科喝完豆花了,接话道:“你还能拉大提琴,至少是个艺术活动,我是在家里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
话没说完,身后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那还是在家里。我们可苦咯,从河北去了东北做插队知青。那可是北大荒啊,冬天最冷的时候,去外面上个厕所都要带根棍子……”
几人转头一看,是肖复兴。他刚吃完油条豆浆,红光满面。语文老师出身的他可以算是“全中国中小学生最熟悉的作家”——因为作品被选为阅读题太频繁了。
不过他最有名的,似乎是读初三时写了一篇叫《一幅画像》的作文,被叶圣陶逐句精批细改过……
张潮看着这些聊得热火朝天的前辈作家,心里忽然明白他和今天许多年轻作家最大的不同——那就是生命力!
茹志娟写《百合花》时,未必料到女儿会扛起寻根文学的大旗;肖复兴在北大荒冻土上敲冰取水时,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千万中学生的阅读题梦魇。
更不要说于华、默言、贾平娃……这些中国当代文学的中坚力量,几乎没有哪一个是从小立志要当个作家的。
可他们偏偏在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