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晶屏幕的数字如同活物般不断跃动。
胡厂长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想触碰设备,又在距离金属表面半寸处猛地缩回——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掌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个多小时后,温控屏的数字突破 40c大关。
“这不可能.”胡厂长喃喃自语,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弯腰凑近水箱,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不用烧煤,不用通电,就靠着太阳光?”
此刻他的脸上交织着震撼与狂喜,皱纹里仿佛都嵌满了惊叹号,嘴角不受控地向上扬起,露出常年抽烟熏黄的牙齿。
当 62c的滚烫热水从喷头喷涌而出,在凛冽的晨风中腾起袅袅白雾时,胡厂长僵立在原地,仿佛被定身咒束缚。
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原本严肃刻板的面容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
这个在钢铁厂摸爬滚打三十余年,见过高炉铁水奔流、万吨设备轰鸣的汉子,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扶住一旁的护栏,金属栏杆在他颤抖的手掌下发出吱呀声响。
“这这真的成了?“他的声音破碎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两簇疯狂的火焰。
他突然扑向出水口,全然不顾滚烫的热水浇湿了袖口,粗糙的手掌在水流中反复搅动,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花。
“不用煤!不用电!”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哽咽,惊飞了天台角落栖息的麻雀。
胡厂长猛地转身,抓住周益民的肩膀用力摇晃,中山装的第二颗纽扣在剧烈动作中崩飞出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脸,呼出的热气喷在周益民脸上。
“国家里每年冬天为了调配煤炭焦头烂额,多少老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