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半扇猪肉的汉子,醉了后竟像个需要人哄的孩子。
当李秀兰扶着周大忠推开院门时,屋里的煤油灯还亮着。
大忠娘正坐在灶台前,往陶罐里装没吃完的喜糖。
看见自己儿子醉成这个样子,老人笑着摇头:“随他们去吧,庄户人的日子,不就该这样热热闹闹的?”
第二天,周大福迷迷糊糊被灶膛里的柴火噼啪声吵醒的。
他翻了个身,太阳穴像被牛蹄子反复踩踏,鼻腔里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与肉香。
“醒了?”陈淑敏的声音从灶台边传来,带着一丝忍俊不禁。
周大福撑起半个身子,看见媳妇正往粗瓷碗里舀玉米碴粥,蓝布衫袖口挽到肘弯,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他送的银镯子。
昨夜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自己抱着三叔公的脖子大谈卡车零件,酒碗碰得叮当响,还有最后趴在饭堂的桌上,看见陈淑敏的碎花裙在马灯下晃成一片彩云……
“我……没出啥洋相吧?”他摸着干燥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周大福也有点不太自信,对于自己的酒量还是清楚,但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所以心里也没有什么谱。
陈淑敏转身时,眼角的笑纹藏都藏不住:“你说呢?把炒菜师傅的炒勺当成方向盘,非要演示‘挂三挡’,差点把醋坛子撞翻。”
这话让周大福的耳尖瞬间发烫,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出这种洋相,估计这件事情,没有个三五个月,根本就是平息不了。
不过幸好的就是,自己是在城里上班,平时很少回周家庄,下次回来,估计大家都已经忘记这件事情。
周大忠正被李秀兰用湿毛巾敷额头。
他盯着屋顶的梁木,努力回想昨夜如何被架回家,只记得李秀兰的辫梢扫过自己的鼻尖,还有二柱的笑声在耳边打转:“大忠你可真行,把喜糖塞进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