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家里都有东家的人盯着,这些人这样大动干戈,定不是为了对他有所防备,他们是在等待时机向他动手,等除掉他之后,东家再将自己的人手安插进来,在梁朝他们都能这样做,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三佛齐。
所以,跟着谢娘子做事,顺利铲除东家,他还能活,反正他自己是无法应对东家的。
他没得选。
谢大娘子还应承,大梁的海商会给予他支持,让他能交给上面足够多的利益,这样他的官位也能坐得更长久。
谢玉琰展开舆图,看向蒲诃罗:“将这片海域做个标记,我们应该离东家很近了。”
蒲诃罗点头:“几支船队从附近海域经过时,都会被盯上。”
“再有,这周围船只进出的也比较频繁,恰好不远处还有岛屿可以歇脚。”
谢玉琰不会随便冒险,她跟着蒲诃罗的船队来到海上,是因为蒲诃罗的人对周围海域还算熟悉,有她在蒲诃罗就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会应付了事。
“这两日,还要让商队在周围走一走,”谢玉琰道,“让他们习惯看到船只往来,这样就不会起疑心。”
大梁打仗,商贾趁机发财合乎常理,这一池水里,混进一些假鱼而已,他们总不能一一查看。
谢玉琰嘱咐道:“你让人出去看看,若是有丢下海的货物,尽量设法弄上来再走。”有些箱子里的货物很轻,被他们丢下去之后,还能漂浮在海上,商贾会心疼货物,设法减少损失。
做戏,就得做全套的。
说完,谢玉琰站起身走出船舱。
在船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四十多岁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紧盯着手中一个罗盘样的东西。
谢玉琰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那人松了口气,抬起头来。他眼睛中闪过一抹光彩,眼底露出一抹兴奋的神情,与方才相比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