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话题跟温亚茹聊。
温亚茹说应该不会。花三雨的坏伤到她骨子里了,虽然不是肉体上的。肉体上的还好些,等皮肉好了也就好了;可是伤到骨子里就得刮骨疗毒,她受不了。
至于孩子,就像花骨朵,没绽放就蔫了,没见过它的面目,没什么想的。
“只是我感到太委屈了。”温亚茹的眼里忽地有了泪珠,“我用各种方法配合他,帮他建立信心……我无论如何想不到,他用我的功劳来伤害我……我一想起来就恨,我会恨他一辈子的!”
顾娟赶紧安慰,迅速转移话题,叮嘱温亚茹人流后要注意的事项。
温亚茹从手术室出来后,面目苍白,还挂着泪痕。顾娟陪诊过人流的女性不下二十例,说是不痛苦,看来不痛苦是假的,那泪水,也可能从心里流出来的。
她靠在顾娟身上休息,等待麻醉后的清醒。顾娟用胳膊环抱住温亚茹,感受着她的体温,侧过脸看着她沉睡的面孔,心里升起一种母性的怜悯和疼爱。
她回想着温亚茹的话,揣摩着她关于男人油嘴滑舌的观点,深以为是。她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因外貌不吸引人,还没体会过男孩子在她面前卖弄口才是如何一种情形。
温亚茹没谈花三雨是沟通高手的细节,但顾娟想得到,无非是那么一回事,影视剧上演得多了。但影视剧中对于这类情节的呈现,多是喜剧性质的,到了悲剧发生的时候,观众们就把酿成悲剧的原因给忘了,或者说,不会去想。
只有像温亚茹这种,亲生体会过甜言蜜语,又体会过甜言蜜语不过是涂了蜂蜜的刀剑的,才能对好口才的本质有深入骨髓的体会。
可是,到了这一步,甜言蜜语变了毒药,药已伤筋动骨,有几人能像关羽那样刮骨疗毒的?大多数人都是脆弱的,不是谁能都过五关斩六将。
关于人流的种种,顾娟当然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