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在教坊司看中某位伶人,又不愿花大价钱为其赎身,便买通了教坊司的礼部官吏,将伶人蓄养在句阑胡同与史家胡同里,成了这位官贵的禁脔。
从此往后,伶人便不用在教坊司接客,只需朝廷查花名册时回教坊司应卯即可。
陈迹好奇道:“军情司烧史家胡同肯定不是为了毁掉这个藏污纳垢之地,而是为了胡同里的某个官贵……史家胡同里都有哪些官贵在蓄养姬妾?”
这一次,张夏沉默了:“不知道。”
说罢,她又补充道:“真不知道。”
陈迹洒然一笑,勾栏之地倒是张夏从未关注过的地方:“且不管史家胡同里有谁,我猜军情司多半还是试探,且再等等吧。”
当天夜里,陈迹依旧没有去史家胡同查探,亥时回到银杏苑。
他躺在床榻上思索着对策,想着想着却听外面有人呐喊:“内城失火了!”
陈迹从床上猛然起身,披上衣裳出门跃至屋顶,只见东边烧起巨大火光,将京城的天空烧得暗红。
陈迹站在屋脊上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军情司今夜竟不是试探,而是真的放火烧了史家胡同。
这几日有大风,火势被大风吹向南边,很快蔓延到干面胡同、石槽胡同,连府右街的火甲兵也被一并调去内城东灭火。
这位司曹丁行事虚虚实实、剑走偏锋。
陈迹远远看着那场大火,像是在看着一位诡异莫测的棋手,在京城这个棋盘上兵行险招、治孤吞龙。
这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陈迹没去史家胡同,而是跃下屋顶,重新躺会床榻上睡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与这种对手博弈,得养精蓄锐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