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石桌前,往陶盆里看了一眼:“正好我从衙门回来得晚,只吃了一碗炖茯苓,这炝锅面方便给我也盛一碗吗?”
不等小满过来,张夏已经站起身来盛面,而后站到一旁。
石桌边上只余下陈迹与中年夫妇坐着,小厮、丫鬟远远等着,并不凑近。
中年人浅尝一口炝锅面便放下碗筷,笑着说道:“还不错……青圭从洛城回京,怎么也没来见上一面。你被关进诏狱,身旁朋友也该第一时间来找我才是。我今日听闻你被关进诏狱,便立马去了司礼监,结果到那才得知,你已经出来了。”
妇人笑着说道:“老爷,陈迹如今业已成年,又在固原立了大功,不可再喊他青圭了,要叫大名。”
青圭?
青圭是谁?
陈迹反应了两息,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乳名,而这乳名便连陈礼钦都不曾喊过。奇怪,这中年人到底是哪家的,为何与自己如此亲近?
陈迹越听越不对劲。
他含混道:“有劳您挂念。”
中年人温声道:“不必与我客气,当初你父亲去洛城,我就与他说,将你留在京城即可,我自会照看可他死活不答允。后来他带着你去了洛城,却又将你送去医馆当学徒,真叫我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要不你还是搬到拙政园来住吧,我知道你最喜欢锦鲤,锦鲤苑的池子一直有专人照看着的。”
拙政园?
这是陈家大房主事、户部左侍郎,陈礼尊。
而他身旁的妇人,则该是陈礼尊的正妻,刘氏。
可奇怪的是,密谍司案牍里记载,陈家大房与三房并不亲近,且时有口角发生,对方却待自己如此温和?
等等!
陈迹心中一动,回答道:“回禀大老爷,银杏苑住着挺好的,离侧门近,出入方便些。”
陈礼尊倒也不勉强:“随你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