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维持精神,她感受到,随着时间流逝,自己这部分无法回归本体的神魂,已逐步行将消散。
又一个清晨。
徐贞观靠在大石下,容颜憔悴至极,她最后看了眼赵都安,见其仍旧一动不动,她撑起身体,用最后残存的力气,帮他掸去了肩膀上的一片落叶。
而后,她重新在青石下坐了下来,扭头对裴念奴说:“我要先走了。”
裴念奴平静而冷漠:“好。”
徐贞观又看向拓跋微之,说道:“记得告诉他,我在外面等他回来。”
拓跋微之歪着头,说:“好。”
徐贞观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青石下,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这傀儡身躯内的一点残魂灰飞烟灭。
于是,守在赵都安身边的只剩下一人一魂。
裴念奴整日整日飘在树杈上,似乎觉得只要坐的够高,就能看见六百年岁月。
拓跋微之做了一把扫帚,一次次清扫着积雪和落叶,就如同在腊园中的许多年,身为祭司的她守着身后的神明。
转眼,这世间又过去一年。
某日清晨,太阳初升,拓跋微之再一次拎起扫帚,走到青石前,抬起头的时候,她手中的扫帚“砰”的掉在了地上。
她跪在地上,颤抖匍匐,如同见到了神明之上的存在。
高高的树上,裴念奴也终于收回了视线,面甲后,一双虚幻的眸子怔怔地看着青石之上。
赵都安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无比的纯粹,清澈如刚刚降生的孩童。
又仿佛蕴藏着整个世界。
“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裴念奴飘了下来,虚幻的神魂不可遏制地颤抖:“不知。”
赵都安有些走神。
拓跋微之说道:“女主人说,她在外面等您回去。”
赵都安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