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忖度,陛下就是命我来时刻提醒殿下将来担重几何的。”
“……羡慕二弟。”
“殿下不可惰怠!”卢象升肃然道,“陛下常对我说,若非先帝惰怠,他要轻松不少。如今陛下宵衣旰食,正是为了殿下将来轻松些。”
“那你呢?你做什么?”
“我先做师爷啊。”卢象升理所当然地说道,“东翁,陛下若觉得我一学无成,将来不免逐出师门。先做好眼前事。”
“……是啊,先做好眼前事。”朱由检想着父亲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和康健的身体,“我也从知县斗到中枢,那就有几分本领了。”
“殿下也不必为了斗而斗,谁会与殿下斗呢?总要多成几桩事,权衡各方所求,学以致用行有所悟,这才是关要。”
“……你说得没错,有事做,比什么都强。能成事,才能服众。”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将来这么长的太子时间,能这样也挺好,至少此刻不是在京城里的父皇面前,更加能够以自己的思虑和判断去做一些事。
以前“监国”无非是上课罢了。
也不知这“太子升官记”要爬多久,父皇才会让他真正监国理事。
“民授秉国皇帝”的国是“以暴致治”之国,这个说法还在向更远处传,仿佛在为泰昌十九年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做解释。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看将来。
反正言外之意都听明白了:当前的治就是推行新钱法、新政。如果致不了,那这个暴还会继续。
自此,暴君实锤了。
偏偏他开始细数御极二十载以来对外征伐、对内推行诸多新政的考虑、得失分别是什么。而那些官绅们,一方面是对动刀向优免的腻歪和不甘,另外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民心确实稳固了很多。
要不然怎么这一顿杀下来,大明好像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