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忽然开口道:“建斗啊,冕旒何其重!”
卢象升自然只能弯腰说道:“陛下思虑之远,实乃万民之福。殿下必为明君,不负陛下殷盼。”
“这一来,将来要议定国之宪条便初见端倪。”朱由检摇着头感叹,“谏劝君上,又哪里比得上宪条明文之便?这可比设宰执、拜相要厉害。多年之后,谁是成就此等功业之臣?”
他看着卢象升,而卢象升想了想则把腰直起了一些,坦然说道:“陛下襟怀千秋,以此壮士骨,此后何虑野有遗贤?有舍有得,殿下须明陛下一片苦心。”
“我有什么不明的呢?”朱由检一阵恍惚,“父皇也说了,主次或有交替。子孙不肖,委任贤能可保民心不失;子孙圣明,自能让群臣敬服再添功业。只是这转变……难啊。”
“是难。”卢象升也没有回避,却郑重地宽慰他,“陛下总说,权争避无可避,历朝历代皆如此。于外施政有规制,于内斗争有底线,于国于民而言更好。陛下命殿下先进学、再历练,就是盼殿下能尽得要领。殿下不可畏难。”
朱由检连连点头:“我懂得了。说来无非一句话,要让群臣服的是宝座之上的人,不是宝座本身。难啊!只看这腾县官吏,我若非太子,与他们能斗上几回合?将来这大明官场里斗到中枢的,嘶……”
卢象升看了他这姿态,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随后却认真地作了一个揖:“殿下有这等见解,今后定能使群臣归心。陛下常言今人不必不如古人,他老人家必定也盼着殿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这就服我了?”
朱由检当然是半开玩笑半诧异于他突然的做派,卢象升却莫名笑答:“先服三分是有的,殿下不是初收腾县民心了吗?”
“三分……”朱由检被他气笑了,“怎么?是父皇门生,又要做我妹夫,你可是骄躁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