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中兴大明之势,实乃体制一新再奠华夏中外万世之基之势、君臣同心百业并进以致大同之势。这等大势,儿臣斗胆妄言,非一代圣君贤臣所能成。新政之势如此,朝野之势、尤其民间之势则不然。儿臣所见所闻,不乏盼儿臣将来秉政之后另有格局之祈盼。”
“恰逢漕河封冻,儿臣先留在山东,儿臣自然想深入民间、体悟民心民情。民心民心,自然不能只听官绅在儿臣仪仗前说什么。故仪仗留于济南,名曰过冬,儿臣则仅率数人,扮做大户士子,一路微服至腾县。恰逢腾县大集挤兑者众,民怨沸腾,大集人手不足……”
而后,是朱由检在书信里所描述的一路微服见闻。
刘若愚的声音也渐渐念得有些哽咽。
“父皇明鉴,母后明鉴:儿臣虽自幼受教严厉,用度自觉节俭,然微服所至方知生民之艰。天寒地冻之际,秋粮征缴之时,升斗小民衣不蔽体者仍众!儿臣一直以为,大明得圣君贤臣在朝,人人都说如今是盛世,以新政之爱民、父皇之苦心孤诣,民生断不至如此。”
“尤其今年仰天之德,夏粮业已蠲免,本该万民称颂!然儿臣访至田间地头,方知多年以来地方又如何巧立名目,敲骨吸髓以肥存留……”
朱由检并不嫌繁琐地述说着他已经知道的地方做法。
在朱常洛听来,这些当然并不新鲜。
新政最开始只是厉行优免、厉行商税,而后渐渐多了一些,但是“定额”、“实物税”这两样却始终没动。
没有办法,因为白银、铜钱、宝钞的存在,因为地方上有太多办法在实行货币税的过程中利用银价、制钱价、私钱价甚至宝钞价之间的“汇率差”狠割小民韭菜,因此这两样暂时都没有动。
而早些年间扩大官吏编制、提高地方存留比例、提高官吏待遇,地方存留在宗藩改革、枢密院体系下地方卫所改革后又并不需要再有那么重的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