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利并不在少数。
陈所闻所在的陈家虽不像徐家、陆家这样祖上那么显贵,田土之利一样是他们的核心。
而最近他们还有新的危机。
“听说,官产院已经运来了一批机器。松江织造厂这些天一直在大量收棉……”
松江棉布远近闻名,如今看朝廷的意思,简直是什么利都想要。
五人越聊越烦躁,都是各有各的怨气。
厉行优免、厉行商税还不够,而原先只有大户富商才有资本运作的钱庄钱铺、盐、海贸……越来越多的产业都感受着越来越紧的绳索。
他们一方面深深畏惧朝廷如今的力量,另外又始终觉得难道天下与他们一样的人都甘愿就这么束手待毙?
其他的不说,面对可能会真正大动一次干戈、像边镇那样清丈田土编订民籍的事,甚至是官绅优免方面的彻底改变,那么多身在官场的官员难道也一样会接受?
边军有如今枢密院那没见低多少的军费和皇帝用兵不断的立功机会镇着,此前边镇清丈军屯没出事,但那是边镇贫瘠之处,他们又或多或少“转职”一批参与到了边贸的利益里。
可腹地诸省虽然已经改了地方军制,军屯的事却还没有动得太多、军户也仍旧是军户。
朝廷当真有信心压下所有人的不满、有那么多利益来分配?
五人所在的楼船在淀山湖之中缓缓游荡,过了许久之后终于遇到了另外的几艘船。
天色已经渐暗,几条船寻了一处泊稳,年轻人们到了一起互相唱和、饮乐;老一辈则同样会合在一起,商议。
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大明不知多少地方都如此。
不见得是有明确组织和方略的,但利益所向,始终难以让人就这么“任人宰割”。
如今都知监借着驿站体系耳目众多,这些人基本都知道“内察事厂”的存在。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