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里都不用炭了呢!这煤饼,耐烧!多的一天换个三四块也就够了,少的两块也行!你们是打江南来赶考的吧?如今用这个的越来越多了。”
“李兄,怎没看你在札记里提到?”
“……为兄当年……”
那跑堂听了听就哈哈大笑起来:“三年前确实还不多,都只有贵人们用得起。如今不一样了,唐山那边的煤多了,价钱就下来了。如今京都诸县,数得上号的煤饼厂至少有四五十家。”
说罢他叹了口气:“不过今年又难买了一些,听说今年冬天又要大雪。”
“……莫非是奸商谣传,坐地起价?”
“他们敢!”那跑堂不屑一顾,“这可是博研院和钦天监在报上刊的!今年恐怕会比泰昌十年冬更冷。列位都是读书人,喏,小店常备朝报。”
他们这才注意到柜台旁的一个小架子,过去跟掌柜的打过招呼,取了一份过来之后,只看那第二页上确实刊着一篇文章。
《执政院行文诸省,务令着重今冬防寒保暖,严打煤商炭商坐地起价》。
他们看着其中的一段,是钦天监那边提供的数据:今年同样日子所测得温度与五年来的同期比较。
“……还好提早抵京了,新科举子们只怕有不少赶不到京城啊。”
他们互相庆幸着,又隐隐有些期待。
少来一些人,自然会少一些竞争对手。
他们现在反倒希望早点开始下雪,漕河早点冻上。
遥远的漠北,二十五岁的林丹巴图尔站在他的汗帐门口抬头看着长生天。
这才十月,已经这么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