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到了通州,发现居然是住在驿站。
能在这里住,要么本身是官,要么也得有门路有钱,可见还不是寻常普通老爷。
“张好汉,你们老爷究竟是……还有朝鲜?”他一路跟了过来,现在倒是安心了一些,不像是坏人家。
只见那壮汉张戟挺了挺胸膛道:“我们老爷当年可是鲁王府长史,如今是蒙陛下恩准,去朝鲜为潞王他老人家效力的。我们家舅老爷,如今官居朝鲜议政,就像……就像咱们陛下新拜的诸相之一。”
李鸿基他爹腿一软,哆哆嗦嗦地不敢多问。
年幼的李鸿基懵懵懂懂,十三岁的少年名叫张岱,他父亲名叫张耀芳,他的母亲姓陶,他的二舅名叫陶崇道。
等候多日之后,张耀芳终于拿到批复,等今日送陛下出巡的理藩院官员回来之后才开始启程去朝鲜。
现在驿馆的房间里,张耀芳对着夫人和儿子笑道:“看这一家人是忠厚老实怕事的,能从陕西一路推着车子到这里,可见是有决心也有力气的。最好的就是有个只三岁的儿子,族中没多少人愿随我们去朝鲜,要是一路上看他们更没问题了,又能收了他们的心,到了朝鲜自有用处。”
愿去辽东的多,愿随他去朝鲜的,那就少了。
族中雇工不愿离开浙江,这不知根不知底的反倒会无依无靠,岂不是一种选择?
当然了,既然准备去朝鲜,还带着儿子这个陶崇道十分期待的侄子,这李老汉的儿子长大了,不也能成为儿子心腹吗?
雪中送炭,又以家养子待他,张耀芳对这李老汉一家很有信心。
同样在通州歇下的朱常洛自然不知道,还只有三岁的李自成也因为他的出巡再次偏转命运。
等他再听到这个名字时,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