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和这里,都在遍野的敌骑冲击下显得摇摇欲坠。
但他们就是始终在这里。
袁可立遥遥望了望东南面,心里压下悲悯。
他不需要管这浮桥搭不搭得成,他只需要虏酋心里多一个选择,多一分犹豫,在这里多耽搁他们一点时间。
哪怕只有半个时辰甚至一刻钟。
就在此时,西面靠北的敌骑忽然整体有往南移动的态势。
袁可立只过了片刻就直接大喊:“传告各营,义州援军已至!”
他只是猜的,但那个方向却响应一般地传来战鼓声。
随后只见那些敌骑似乎只是往南收缩一下腾开冲刺距离,随后又迅速如潮水一般冲过去。
袁可立怔怔地看着仿佛要分裂成两个明显战团的敌骑,忽然心中一突:“右翼快分三千人往援,阻他们一阻。鞑子不是一心,有人想往北逃!”
刚刚冲了一轮,察觉到石保那边有异的林丹巴图尔又看到了左翼的异动。
他愣了一下就恨声道:“岱青!”
关键时候,岱青似乎还是准备带着岭南四部往义州方向打出去。
就在这时,西南面的游骑归了阵,到了他面前喘着气喊道:“大汗!汉人皇帝的龙旗!汉人皇帝来了,在西南面,两千骑,汉人的英国公带着!”
林丹巴图尔陡然双眼血红,咆哮着:“你去告诉岱青,别想着跑了!擒杀汉人皇帝,局面顿时逆转!”
说罢挥舞着金刀大声说道:“汉人皇帝仓促过河而来,随本汗前去擒杀他!”
袁可立在那边瞧着敌骑忽然大乱,又有调转马头往西南面去的架势。
这怎么打得乱糟糟的?
他不知道林丹巴图尔为什么发了疯,他也想不到忽然有“王见王”的局面。
才十几岁却走到越来越绝望境地的林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