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朝报,喃喃说道:“京城说书人真是深不可测……兴许好多事情,他们知道得比官衙都多……”
“特例吧……”有人清醒一些,“毕竟是谋反大案,天下人心不安……”
“以说书人之口宣圣意……”有人看得更深入一些,幽幽说道,“这茶楼,倒是该常来了……”
说不准,会从说书人的嘴里押中题目呢?
夜幕降临,紫禁城里的朱常洛听陈矩说话。
“这么说,倒是议论张江陵和楚藩案话本的人多,诸王入京和叶向高升任太常大学士之事反倒说得少?”
“是。”陈矩点了点头,“卫辉到广州陆路官道大建,更是不起眼。”
朱常洛感叹了一声:“真不知道这些人是认为藩王们能掀起乱子还是不能掀起乱子。”
陈矩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京营三路大军都派出去了,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何况只是煽风点火一番,已经定了谋反大罪,朝野还是怕的。”
朱常洛看着他:“你素来重规矩,你以为定为谋反大罪,是不是过了?”
陈矩犹豫了一下,随后回答:“虽然应当是论迹不论心,但陛下既然要诛的就是这心,奴婢以为不为过。”
“万化,六十五了啊。”朱常洛轻叹了一口气,“分些担子,让王安他们能挑一些。朕还想你少耗费些心神,多陪朕几年。嘴上说不为过,这大半年以来,属你最劳心劳力,瞧着又老了许多。”
听上去是要他放权,但陈矩也听得出来,皇帝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
他声音喑哑:“京营少了那么多人,奴婢得把勇卫营管好。东厂这边,奴婢过完年让王安多花心思。”
朱常洛站了起来:“朕这几年是真不想多事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希望泰昌四年不再有人惹是生非,去荣妃那里吧,你陪朕走走。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