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查看的,还是他更早之前就做过功课。
但这种皇帝对他们的“历史”如此熟悉的感觉让人很心悸。
“……心学如今又分各派。此一时彼一时,各学派之间,学问主旨已经相去甚远,泰州一脉流弊最多。至于李宏甫,他说什么天尽世道以交,竟至于人与人之间,无事无物不可交易。更狂言什么‘天之立君,本以为民’,实则目无皇权,至治无声之说更是要弃儒崇道。如今他又落发事佛,臣以为,他实则并无定见,只是一味狂悖激愤罢了,又如何能与儒学各派相辅相成?”
朱常洛也不与他争辩这些。
君臣之间先有这些奏对,是因为目的不同。
朱常洛的目的是刺激一下大家伙的思想和思考,沈一贯和申时行想要的是稳定。
目前才刚刚开始术前清理,还没动刀,大明就已经因为那么多脓疮被碰到了而嗷嗷叫。
儒学当然有十分强大的作用,它一直以来最强大的一点就在于能够不断吸纳新的思想内容,不断进化。
只不过宋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它开始往保守去发展。最后的一道波澜就是心学罢了,而心学其实也脱胎于理学。
到了后面三百多年,再无什么变化,直至被敲开国门。
朱常洛是想要松动一下上层意识束缚的,不然“小民”始终会被压制着。
连官绅们一定是正统、一定高高在上的意识都松动不了,后面怎么动刀子?
所以他看着二人:“这并非学问之争。只不过南北忽有多弹劾在野士绅妄议朝政的,朕要听听他们到底怎么看。除了李宏甫,朕不是还传旨江南,让金陵诗社和东林书院各选在野二人进京御前呈禀吗?”
沈一贯和申时行当然知道,但他们想要心里有底一些。
“陛下,只怕朝野误解这就是学问之争。如今已有新政,却无新法。圣意稍有偏喜,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