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先贤都如此,当今官学自然更加不屑一顾。陛下此前手抄《论语》,尊崇文教之心天下皆知。在此辈眼中,陛下亦非圣贤明君,不合其至道无为、至治无声、至教无言之治政主张。”
朱常洛没有立刻说话。
这个逻辑倒是自洽:李贽是连孔子孟子一起喷的,而你这皇帝刚刚还做了秀,你们不是一路人。
面对这样的官学大敌,如果不仅不惩治他,反而要用他的主张,那皇帝岂不是言行不一?
如今只是为了开个窗子,都已经搞得大明这房子快摇摇欲坠了,总不能让天下官绅都坚信你必定要挖墙根吧?
申时行看到有戏,连忙继续说道:“李宏甫虽出身心学泰州一脉,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一些。陛下明鉴,隆庆元年开始,朝堂上便有奏请为王守仁复爵予世券,更奏请从祀孔庙。这事一直议到万历十二年,那时臣也有上疏……”
他没想到朱常洛竟点了点头:“朕记得。申卿那道疏,极有见地。”
沈一贯和申时行都愣了一下,只听皇帝开始复述起申时行当时的见解。
申时行可谓是从隆庆元年开始心学门人推动王守仁从祀孔庙的最后一个重磅推手。
那道疏先驳了一些认为王守仁没有著述、认为王守仁的学术就是禅等观点,最后说儒学各派可以相辅相成,可以共存而不相违背。于是他赞同让王守仁、陈献章、胡居仁一同从祀孔庙,既显得儒学不是安于拘泥浅陋,也能说明实学的自得,更能弘扬大明开国以来在学问上的建树。
推动了将近二十年也未果的王守仁从祀孔庙在申时行这道疏上去之后一个多月搞定了。
朱常洛赞扬了一番申时行,然后就问:“李贽就不在可以相辅相成之列了?”
申时行没想到皇帝居然“记得”十几年前他上过的奏疏。
不论是因为李贽这件事出来之后皇帝去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