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把官田分给乡绅大户,让他们来组织耕种。
而温平所说的乡绅大户名下田土恰好符合优免政策的规定,这也是实情。只不过民田之中,很多田都是一田二主。田底权给了乡绅大户,田面权仍在百姓手上。要征收田赋时,便说是乡绅之田,在优免之列;百姓则给乡绅大户交上一份“租”,由此来规避赋役负担,这就是投献。
关键只不过在于地方官吏愿不愿详细去分辨,愿不愿在收了乡绅大户好处之后仍旧去分辨,能不能承担起他们所租种的官田出现大面积退种的风险。
陆新义也说道:“即便严查额外优免,无非仍是那些投献之民逃不过赋役了。难道要彻查乡绅大户家的实丁,把该摊的役银也摊过去?”
孟希孔看着他们:“和过去又有什么不同呢?这笔银子,难道比他们过去每年要拿出来孝敬的更多?只要不是摊牌之余,仍要像过去一样孝敬那么多,那么就不过是把这些银钱摆在明处罢了,其余并无不同。”
陆新义和温平沉默不语。
按规矩摊牌银子,和私底下孝敬所积累的人情,那哪能一样?
无非一份银子有两个回报,既维持了地方官衙的运转,又把地方官吏变成了自己人。
如今要严格遵循优免政策的话,乡绅大户既损失了一份投献之民的田租,又要像普通百姓一样摊牌役银,还得不到地方官的私人交情。
“只怕是大势所趋,想想清楚吧。万事开头难,但这个局面只要打开了,以后县衙上下都是宽裕的,在地方也能一言九鼎。陛下在朝会上是震怒异常的,如今若给了地方这么大的好处,地方若仍旧畏首畏尾,只怕定有以儆效尤的。二位若犹豫不决,不妨先去信乐平出身在职为官的那几位,也问问他们的意见。”
陆新义和温平心中一动,这倒确实是个法子。
他们在别处为官,也会面临这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