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速速议完,早些回府安歇。”
第一次见皇帝的李三才弯着腰,只听到这中气很足的声音,听衣袂如风,观龙行阔步直趋养心殿正殿。
宫灯被点了起来,养心殿内明亮如昼。
李三才随后才率先单独向皇帝行大礼。
“臣总督漕运兼提督军务巡抚凤阳等处兼管河道李三才叩问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躬安,平身吧。”
李三才却依旧跪着:“登基大典,臣衙务繁重未能亲贺,陛下恕罪。今睹天颜,得见陛下神武锐意之姿、勤勉英断之贤。臣欢欣鼓舞之余,还有一事要请罪。先有漕粮代运,臣不得不暂代新建伯佥派运军;后有漕河多事,今岁漕粮漂没耗损较去岁见涨,罪在臣巡漕不力。还请陛下治罪!”
“你本就提督军务,新建伯那时在京仍有公干,你这是敢于任事。漕河多事,也不能尽数归咎于总督漕运部院。”
朱常洛也在观察他。
说了这些早就准备好给他的意见之后,朱常洛又叫他平身。
这次李三才谢了恩,然后站了起来。
“照例赐座。”朱常洛招了招手,“漕河堪称国之命脉,如今弊病丛生不必讳言。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万不必讳疾忌医。卿等都是国之干臣,谈到治病医国,那都是圣手了。一道为漕河把把脉,这漕河之病若能治好,朕至少可以多活十年。”
李三才感受着皇帝说话做事的风格。
这……和他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样。
从去年登基到现在,朱常洛也算调教这些重臣大半年了。
如今沈一贯他们很习惯,只有李三才一个人节奏乱了。
开口就是漕河弊病丛生吗?那他总督漕运快两年,今年比去年还差一些,也没有什么大方向上的“治病”措施,岂非庸医?
现在成了让皇帝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