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使。
握在手中,哪怕全无经验,依旧不断有诸多仿佛奇思妙想一般的剑技招数凭空从脑中显现,信手挥洒时,便毫无滞涩。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某种随之而来的本能。
不,更像是理所当然的认知。
觉悟!
人活于世,本就是靠着杀死什么东西而延续的,杀牛取肉,杀羊寝皮杀谷却饥,乃至,杀生求成!
仿佛瞬间从道德和顾虑的束缚和枷锁中解脱,得以去顺理成章的剪除对手,打破业障,毁灭敌人。
拦路者杀之,又有何错?!
人世之理,本该如此!
无需饥渴的贪婪催促,无需癫狂的杀意侵蚀,当这一点领悟浮现在胸臆之中的瞬间,哪怕是底线再如何顽固的道学先生,终有一日,也将化为屠戮同类、轻贱生命的狂魔。
“有一说一,确实。”
季觉抚摸着剑刃,感慨道:“这世道,指望同类相怜实在太过奢侈,彼此残害反而变成了常理。
哪怕写尽道德文章,最后却仍然要付诸于刀剑,着实可悲。
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微笑着发问,“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瞬间,剑身之上血色和漆黑尽敛,一切异象消失无踪。
死寂里,只剩一缕仿佛颤栗的哀鸣。
卑微祈请。
季觉甩手,懒得再看,剑刃升起至空中,未曾落下,便被一只狰狞铁爪握紧,层层封锁开启,龙血蔓延,封锁纠缠,拉扯着它落入鞘中。
再紧接着,小牛马的身躯变换,收缩膨胀,伴随着钢铁的摩擦声,再度化为了庞大的载具,依旧仿佛是越野车一般的模样,可在经历过连日以来的改造和重铸之后,却越显诡异和狰狞。
很快,就连最后一点外泄的气息都被龙血收敛完毕,它的模样再度回归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