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何曾露出过如此苦涩的神情,就像她一拒绝,他可能就要哭出来一样。
雪草坐了下来,将头发散开。
苏墨站在她身后,一缕一缕慢慢的梳着她的头发,与他比起来,雪草之前的动作便像是在杀鸡。
这是第一次,在苏墨面前,雪草坐着,他站着。雪草失神的想,或许现在真如他此前所说——他们真像一对平凡的夫妻,日複一日的看着平凡的岁月在身边静静流淌。
“雪草头发不好。”苏墨捏了一缕她的发丝嫌弃道,“又干又黄,都没好好吃饭吗?”
自是不能与你苏大公子相比……这句刺耳的话她在嘴里转了转,咽了下去换了一句不太刺耳的话:“要那么好看的头发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苏墨笑了笑,竟弯下腰去,将唇放在她的发稍,落下轻轻一吻:“给我当饭吃可好?”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吧。
雪草耳根一红,一扭头,飞快的抢回自己的头发,恶狠狠的瞪着苏墨。可面红耳赤的姑娘,再怎么生气,看起来都是一副娇羞的样子。苏墨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但还没等笑意扩大,他目光忽然落在了雪草的后颈。
那一处难看的褐色伤疤静静附着其上,延伸进了她的衣领之中。
苏墨失神,下意识的探手去摸。雪草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的侧过身子,一手捂住后颈,眸光幽冷的盯着苏墨,再不複方才羞涩的模样。
苏墨觉得嗓子有些干哑:“那是……怎么了?”
第六章
雪草没有答话,伸手欲去抢苏墨手中的梳子:“我自己来,不劳烦你。”
“那里是怎么伤的?”
“梳子给我。”
“怎么伤的?”
两人僵持以对,房间中沉默了半晌,雪草勾了勾唇角,似讽似痛:“怎么伤的,你还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