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及冠便是闻名于天下的少年英雄,文韬武略样样出色,脚踏凌云志,无高不可攀,究竟比裴家那人差在哪里,叫您用那样折辱人的方式迫不及待甩开他。”
谢晚凝脚步微滞,一时竟然有些被问住了。
这不仅仅是鸣剑的不解,或许整个京城真正了解陆子宴的人,都会对她的选择不解吧。
在外人看来,陆子宴所做的错事,不过就是带回来一个外室罢了。
他们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感情,岂会不如一个外室重要,连贱妾都不如的外室,也值得她如此上纲上线?
况且她提出退亲后,陆家也做出了退让,愿意遣散外室,而她却坚持退亲,如此决绝另嫁他人,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两人留下。
所嫁之人,还是一个年长她十一岁,体弱之名远扬的沛国公府世子……
虽然裴钰清出身也尊贵,但他暗掌擎天卫的事外人不知,所以,比起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陆子宴,在任何人眼里,她的做法都是一件极其折辱人的事。
这般想着,谢晚凝都忍不住想苦笑了,她解下大氅,递给鸣剑,想了想,道:“我问心无愧。”
鸣剑伸手接过,听见这话动作都顿了一瞬。
谢晚凝瞥他一眼,道:“你用不着为你主子打抱不平,我并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说完,她抬步离开。
那辆沉没在夜色中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近前。
驾车的人是裴珥,见她过来,急忙掀开厚重的车帷。
谢晚凝抬眸望去,同里面端坐着的男子视线对了个正着。
昨夜两人才做尽了夫妻间的亲密事,不过才一天没见,此情此景下,她竟莫名觉得生疏,好像不认识面前人一样,呆呆地看着。
冰天雪地里,她连一件斗篷都没批,裴钰清按捺不住,伸手圈住她的腰,将人抱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