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多人的名字,她握着钢笔在笔记本上记着。
“远一点的就这些。附近还有好多人。”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文教局赵局长、李局长、徐股长和小钱;六中李老师,二中张老师、徐老师、麻老师;县委张书记、田县长;宣传部两位部长,还有小谷和小齐;我们馆全体同志……”
小马认真地记完这些后问:“我的朋友们不请了吗?”
“随你的便。”
“真的?”
他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说:“买点肉,炒几个菜就行了。”顿了顿,他又说:“别太大方了。不过,婚礼还是在这里举行吧。你家的楼上我是不去的。”
“完全可以。”她把笔记本装进呢子衣服口袋里后,问,“再没有事儿了?”
他点着头,欲言又止……
“可以回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说,“拾掇一下那间房子吧。我可没有时间。因为,后天就要交稿子。”
“不!”她坐在床沿上,脱掉了黑色高跟皮鞋,跳上了床,“今晚,我就在这儿睡。”
“什么?”
他有点愤怒:“你如果不听话,我也不答应你的条件。”
她那张“天气阴晴预告表”上,立刻出现了“多云转阴”的字样。她看着他那张难看的脸没有说出话来。
是啊!他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地道的炮筒子,直出直入,说一不二。要是真发起脾气来,那可就砸锅了……也好,原来认为,今晚会碰一鼻子灰的,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六年前,缠了他一年,成功了,可怪我硬是把人家给甩了。以后,整整缠了他五个年头,连个话都说不上……现在,他痛快得出人意料,是因为他的兰花姐死了。唉!人人都一样呀,谁个不自私?
想到这里,她微笑着下床,乖乖儿走了。在作家刘斌的眼里,那分明是装出来的笑——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