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寻着、找着……
写到这里,他停下了手中的钢笔。用手揉揉发涩的双眼后,迫不及待地扯过了她的信。立刻,火一样的语言钻进了他的眼帘:
斌弟,写完了一段吧?好,请你继续看我写给你的信。
斌弟,记得吗?你第一次叫我姐姐的情形?
……
哦,我怎么能忘记那一切呢?
七、她的不幸
一半是亲身经历的,一半是她讲给他的。
1963年以前,也就是她十六岁以前。她在铁路小学担任过少先队中队长、大队长,在铁路中学,她担任过团总支书记。她也领着许多小伙伴做过数不清的好事。
上小学时,每周星期六下午,她们不是在食堂里帮大师傅剥葱、剥蒜,就是帮助叔叔阿姨扫站台,或是到候车室去给旅客送水……
上中学时,她们到过工厂、农村、部队等单位,为工农兵演出……她从上小学一年级到中学,几乎是规定了的每年四张奖状,有时还更多。
谁知这个糖水里泡大的铁路工人的孩子,这个心灵纯洁得像一潭清水的少女,会在十六岁那年,突然变成“地主崽子”来到了农村。哎,那是个多么荒诞的年代啊!
一个地主的侄儿在外面参加工作。这个地主没有儿子,所以,这顶地主分子的帽子就顶在了侄儿的头上。
她的父亲就是这个地主的侄儿,和其他有类似问题的数不清的人一样,他从心爱的岗位上被下放,来到了农村。
不过,她的爷爷,那个老地主,还有他的叔辈以上的叔辈们都在农村。可是,这个老地主就没有想到为子孙后代们做上一丁点儿的好事,而是干下了使子孙后代们永远也翻不起身来的坏事。
她,十六岁的小兰花,就跟着她的父亲——一个被漏划的地主分子,从城市来到了王赵堡——她的祖先生活过的这块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