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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蝎虎子村的女人(8 / 20)

骂到最后,我妈越骂越厉害,越骂言语越粗,直到左邻右舍来劝,妈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了。

邻居们把我妈劝进屋,我妈拿出我爹从矿上拿来她舍不得吃也不让我们吃的好吃的让庄邻们吃。

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像饿皮疯虱子一样,一阵阵就把一堆馋人的蛋卷、饼干、花生全吃光了……

我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是在男人欺负女人的过程中长大的。世界上的男人真不是东西!包括我爹在内。他一年四季回不了几次家,可每次回来都要欺负我妈、打我妈。

面对我爹铁锤一样的拳头,我妈一点也不松茬,她奋起反抗,也打也抓我爹,有时我妈气急了还会砸东西,锅、碗、瓢、盆等家私拿起什么砸什么,唯独不砸她那台半导体收音机。

我爹欺负我妈时也在半夜三更,打我妈时多一半在男人们往我家房上扔土块的时候。

睡觉时,我爹妈都睡在我和姐姐的两边里。乡下睡的是大炕,主要材料是手工脱的土块、炕面子。土块当立柱,炕面子是炕板,再用长柴泥巴抹好,这就是炕了。天冷的时候,在炕洞里塞几把麦草,添上几把牛粪驴马粪,那炕热乎乎的比城里人家的床和电褥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穷点的家庭在炕上铺上席子、羊毛毡就便当了,条件好的人家在羊毛毡上再加一条绒单子就很阔气得了不得了。我们家炕上铺的就阔,因为煤矿上三天两头给爹发床单发毛巾,所以我家炕上的铺盖在农村中是最阔气的。

夜黑了,屋里伸手看不见五指,只有牛肋巴窗户里透进的星光影影绰绰。我于是盼望着月亮赶快出来,月婆婆最懂我的心,她那无孔不入的光把屋里照得亮晃晃的,能让我看清楚我爹大山一样的身影。可惜的是今天黑里天上只有星星没有月亮。有月亮的当儿,我爹无法欺负我妈,他偷偷摸摸到我妈身边时,我啥话不说坐起来看他。虽彼此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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