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短暂的几息,然而秦刈却感觉像是有几年那样漫长,有血气冲上来,直直地冲到他脑中,楼下人的嬉笑怒骂,纷纷热闹陡然间像是隔了层纱一样,要经过很久才能缓慢地,缓慢地传到他耳朵里。
温姬厌恶他。
这是她第二次说了。
第一次是在他因为身份之事要杀她的时候,那这次呢?他又做错什么了呢?
秦刈胸腔处忽然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趁着意识清醒,秦刈最终站起身来,最后定定地看温云裳一眼,扯出一个笑,“阿裳,还是你更狠心一些。”
椅子发出划在地上的刺耳声音。
秦刈走了,温云裳看着他的背影,唐绍亭同她说话,也晃神地没有听到。
她其实没想到秦刈会如此轻易离去,以为还要再缠磨几日才能彻底解决,不过也是,她转念一想,秦刈那样骄傲的人,自己这样不给他面子,应该一次就够了。
此刻,她松口气,其实这样是最好的,不必再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牵扯出许多旁的事来。
然而劝慰自己的同时,心内不知怎的又涌起些别的滋味来,还有几分隐忧。
“温姐姐?”
温云裳回过神,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
这边,秦刈走出茶楼,身躯忽然晃了一瞬,阿征连忙扶着他,“王上,您的旧疾又犯了!”
“太医不是说了吗,切忌情绪太过波动!”
阿征十分慌张,这旧疾是当日在函水山时,王上中箭后余毒未清,加上鞭伤脏器受损留下的后遗症。
情绪一旦过于激烈,便会引发吐血。
今日没有随身带药,这可怎么办?
阿征连忙告罪道,“王上,属下忘记带药了,属下该死。”
秦刈闻言只是挥挥手,想挥走他,连同一切恼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