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府令多从其他职位选调,很少有直接升上来的。”
卫子夫那时接了不少奏报,匆匆扫过,皱眉沉思后提笔而写,嘴上却依然顺畅,解释得很仔细,“只有王伟和许守两人,与惯例不同,但这样的情况,赌的就是本宫看人的水准了,却不能经常如此,用人之道,胆大心细,你们以后也可参考,自行琢磨何谓赏识,何谓信重,何谓君臣之风!”
自行琢磨君臣之风...
尹婕妤想,大约再也没有人肯如卫子夫一般下功夫去理解大汉的文治武拓了。
因为此刻,应该有更多人,来理解,卫子夫的每一步深意。
征和二年癸亥,地震,茂陵皇后陵寝,毁。
征和三年,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后修思子宫以寄哀思。
思子宫建好的那天,尹婕妤带着瑕心,去见了刘彻。
李广夫人宋氏,有一外室姊妹,名本名瑕心,造弃,改为母姓——‘莫’,经郦苍收养,入未央宫服侍数十年,后因李陵投降之事,对陛下处置心怀不满,常暗怀不轨之心,隔绝帝后书信,以致长安之祸。
“陛下,你以为只有一个李陵么?你还记得李敢吗?”瑕心憋了二十七年的话,终于找到了机会。强忍着眼泪,句句逼问苍老年迈的刘彻。“他也是年少将军,军功赫赫,就因为他一时冲动,他就该死吗?!就因为他为亲伤人,他就该死吗?!李家将门,却都是悲惨收场,又有哪一个不是你亲手逼的?”
尹婕妤随手给了她一巴掌,“为亲伤人不该死,动摇大汉军政,李敢就该死,后来六郡子弟又有谁能做到军政皆担,没了卫大司马,你们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来!你别拿流言蜚语来搪塞陛下!”
“搪塞?”瑕心恨毒了刘彻,要不是卫子夫养育之恩压着,她早就疯了,“陛下那么明目张胆的袒护冠军侯也就罢了,确实李敢做错了,但李陵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