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敬声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什么都没说,只是稍稍歪头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样子。
风雪不停,卫子夫带着三个孩子,就这么默默站在牌匾前,一同缅怀平阳公主。
至于叫刘彻出来这件事,卫子夫没有动,公孙敬声和言欢就都没有提醒。
只是公孙敬声,看着院内渐渐没了搬动东西的奴仆,大雪重新铺盖足迹,才缓缓开口,“皇后,听说你们在论国库收入,陛下是还想出兵匈奴吗?”
是,他还想,只要匈奴一天没有俯首称臣,他就想打。可是....刘彻也不傻,他算了一辈子的账,知道现在已经打不起了,能有一些钱财供他挥霍巡幸已经是桑弘羊的呕心沥血了。
卫子夫虽然跟他生气,少府上官桀提出的榷酒酤,禁民酿酒,官府专卖与民争利,依旧是在帮忙充盈国库。
这一切都让刘彻看在眼里,众人已是黔驴技穷,无处可捞钱了。呵,他还想打仗,李广利就是被他嘴上吹得再厉害,他自己内心也是清楚得很,目前国库加少府都不够浪费的。
再强上,就是动摇国本的行为了,刘彻可没留个烂空壳给刘据的打算,这点,卫子夫还是有把握的。
卫子夫这几年的劝谏,又怎能是嘴上劝劝?对刘彻这种人,得真正让他认识到无路可走的困境,他才会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
“不会了,卫伉拖了一年没回来,这时间足够让陛下想清楚很多。”卫子夫转头,语调轻松的安慰他,“起码三四年,陛下不会再动心思,你担子也轻不少吧?”
这两年,没了稳重的卫伉在旁提醒,活泼的公孙敬声也也如脱胎换骨般,内敛了很多,闻言只是自嘲的摇头,“只是脖子上的刀离我远了几寸罢了。”
言欢公主和卫子夫齐齐挑眉,哦?这话竟然能从公孙敬声口中听到?
卫登惊讶:“怎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