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压低声音,继续说:“铸币乃是诸侯和豪族最大的收入来源,这些年税收加高也就算了,陛下又想把油水大的权力收回来,各方势力怎么能没有怨言?”
颜异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含警告的慎重道:“我没有说过各方势力多有怨言。”
“好,是我想的,不是你告诉我的。”颜八子有些着急,恨不得两句话并成一句话:“只是他们就算有怨言也没有理由告到宗正那里去,或者找理由跟陛下哭诉,只能等着,何其煎熬?我想,诸侯与旧臣豪族多有联姻,也是一损俱损的,虽然傲气着说不屑钱财之事,但明晃晃的薄待失宠,他们定然也是慌得很吧?”
颜异闭了闭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他大概能明白颜八子的暗示了,这是还想着合纵连横之术,想让大家继续跟刘彻在钱财方面拉锯下去,若是往常,颜异恐怕也会说上两句,但是今天刘彻似乎格外急躁。
跟他说,
“你觉得朕很在乎家世?很在乎家学渊源?很在乎你祖上做了什么吗?你去廷尉查查这些年案子就能明白,别说你祖上做了什么,就是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一定救得了你的小命!”
“所以你觉得重要的,朕不一定在乎!朕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在这个位置上能不能做好这个大司农,能不能充盈国库!朕今天甚至可以把话放给你,哪怕你不受颜家的风骨束缚,朕都可以稍稍容忍!”
“再拿不出钱币修筑和充盈国库的提案,就知道抠抠索索的省,可就别怪朕手下无情了!”
颜异无奈苦笑,他升为大司农的时候,也是雄心壮志,在祖宗面前立誓,定会恪守清廉之风,为民生计,为天下计,甚至还去请教了之前当过大司农的几任官员。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节流清廉在刘彻面前并不足够,开源聚财才是重中之重,能让刘彻把这种稍稍容忍他贪墨的话说出来,颜异终于明白了刘彻对国库充盈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