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都不记得了么?”
萧后走近皇上,微眯了眼细细端详着他。眼前的青年一身白衣清贵高华,目夺星辉,风姿绝胜,分明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遥远,似山巅之雪,又如银月之光,君子如玉,俊极雅极。
萧后缓缓笑了起来,略微整理衣衫,浑浊的眸光如利剑般倏地一亮,淡淡地看着皇上,只一眼便尽显一国太后应有的高贵凤仪:“怎么会不记得?你是赵元侃,就是你这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哀家面前求娶契丹的国主、我的长女观音。十五年了,你和当时那副令哀家讨厌的样子,真是殊无分别。”
皇上见她半分悔过之意也没有,不由得怒喝道:“虎毒尚不食子,像你这样杀死自己亲生女儿的罪人,没有资格提浅芙的名字!”
萧后拢一拢发髻,平静看着他:“浅芙?小子,你从哀家这里夺走的,是我培养多年的观音帝姬。若宋朝的皇后仅是一个普通的汉女郭浅芙,哀家又何必费尽周折?”
皇上的手,缓缓握住袖中长剑的剑柄,清冷的剑锋上,那银白色的弧光陡然锐利,汹涌而来的威压如惊涛骇浪般袭来。
萧后手无寸铁,更不会丝毫武功,但她在煞气迫人的皇上面前仍旧身心凝定,好整以暇地字字诛心:“不过有一点你可是冤枉了哀家,观音并不是哀家所杀,当日哀家是要将她重新迎回辽国君临天下的。她是为救你而死的,你忘了吗?”
皇上的眼神缓缓变化,剑柄上的手指几次加重力道、几次又放松下去。铮然一声,是利剑入鞘的声音——血色慢慢从他的脸上褪去,本就苍白的脸更加如同透明,他轻叹一声,道:“你不必激朕,左右朕都是要你去浅芙灵前谢罪的,却也不急在一时,让你解脱的这么痛快。”
萧后素日沉静如石的仪态在一瞬间如潮退去,她怔怔地,微干的嘴唇喃喃地张合:“你已看出哀家在一心求死了?”
“若朕还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