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延其一脉香火,但与魔有染,为害修者与黎民,亦当视其罪行而决之。两者皆洞然,何须掺杂靡靡之慨于其中?原长老,我闻沧波楼中此刻尚有百余散修羁押难决,请速行之,莫作无谓耽搁。”
“哎呀呀!”原布衣听他说辞,也站起身,徐徐展扇轻摇,“本想执阙中风尘仆仆从光碧堂赶来,正要略尽半主之谊,但现下看来沧波楼之事更为你所挂心。也罢,主随客便,我便只有腆颜恭受好意了。”
“工直辨枉,分所当为。”那人几不可察的一点头,旋即虚踏凌云,毫无迟疑直往沧波楼去了。原布衣倒是不疾不徐在后,看看桌上尚热香茗,颇带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这壶特意泡来待客的好茶,哎!”叹罢,折扇开合一摇,桌椅茶具俱泯,他背手负扇,姗姗举步也随在其后,翩翩而下背城岭。
沧波楼中犹然一片寂静,无关深夜或清晨,在被以玄门为首诸家管束封禁至今,虽无一人受苛待伤性命,但悬而未决之判就如当头之刃,在最初的震惊、愤懑、不甘……种种杂乱情绪过后,只剩下惶惶茫茫,难以望见未来定论之忧。
这般沉寂与揣揣不安交杂下,整座沧波楼气氛越发逼人压抑,似乎万千累积,只待一决而下,轰然崩陨。也正因如此,诸派门留守在此之人心中同样迫切,纵不能尽如人意,亦要不可旁生枝节,遗患遗毒。
一点突变便在此时,应众人心意、兀人所先察,异象骤然生于沧波楼上空。晨曦晴明中隐隐竟闻隆隆雷动,大风卷起吹动屋瓦檐头、幡旗布帐,甚至就连四下以原布衣长老令布设的金栏玉锁也在随之共鸣。闹动之象惊动诸家,各个反应不一而足。
好在夜菱歌本也是自光碧堂改道同来,自然知晓底细。一见天变,身形一转已到青垣所在处,向他吩咐:“速去传告各家,安抚众人,此乃秉玉城奉玄照宝鉴而来,莫要惊慌错手,生出事端。”
青垣很是讶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