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宜诗呆了呆,瞧着花盆一脸怀疑,“已经四月的天气,除了后面雪峰上头,如今千嶂城哪还有雪?”
孤城琅玕心情颇好,继续莞尔道:“你不能,又非是他不能……”然后不待几人再说什么,挥袖示意室内室外,“叫几个粗使进来,将这些都收拾了吧。”
宜诗揣了一肚子委屈,但也只好听从吩咐转身要走。孤城琅玕稍稍一顿,忽又叫住她:“等等。”
三名侍女一路捧回来的各色珍玩宝物尚都堆放在外间桌上,孤城琅玕想了想,点了点其中一只盒子:“将花盆收拾出来,把这块水玉碾了好生填进去,弄得细致些,莫要不成样子。”
三女登时皆惊,宜酒更是脱口道:“小姐,那是夫人特意给你挑选的……”
话没说完,陡然生惧,忙咬住舌头深深低下头:“是我失言,请小姐责罚。”
孤城琅玕轻哼一声:“罢了,夫人好意,我自然心领,你们回去吧。”
宜酒忙扯着宜歌深福告退,宜诗瞧着她们两个匆匆走了,先前玩闹般的争宠斗气心思搁到一边,反倒有点忧心的开口:“小姐,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娇宠厉小爷了?”
“我好容易将他从淤窍迷心之状调理至此合心意的乖巧模样,宠爱几分又有何妨。”孤城琅玕慢慢走到摆放着箜篌的榻上坐下,信手一拨弦,“你在忧虑什么?”
宜诗显然颇为纠结,但挣扎着犹豫一回还是道:“小姐,我瞧厉小爷的病症不会再耽搁太久,若等他恢复了,终究还有他自个的好些恩仇怨结在身上……”
“嗯?”孤城琅玕抬眼看她,“然后?那又如何?”
见孤城琅玕脸上仍不露喜怒,宜诗索性一闭眼快速说下去:“小姐若只是如养一只猫狗禽鸟等爱物那般也就罢了,但人非禽兽可恣意□□,八九岁的孩子也非是全无所知的空白。如今还只是怜爱呵护,日后相处久了难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