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荩倒是一直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两人,眼见到底林栖稍胜一筹压下了程北旄,才挑眉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对这翻天覆地之事倒是能坦然以对。实不瞒你,我虽不知决策,但沧波楼中一干人等大概大多无辜,小师叔与原长老多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只是你们二人……”
林栖眉眼微微一动,似要抬头看过去,又生生抑住了。
兰荩继续道:“你二人却与他们不同。虽说我倒是觉得你们不过两个小孩子罢了,就算御师再如何丧心病狂,以你二人的修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多半仍是无辜。但你们与他既名为师徒,便有天然一份罪责难脱,这你们可知晓么?”
林栖垂眉更低:“我明白,家师身负孽罪,我为其徒,亦无意推卸,唯愿听从发落,偿此冤孽。”
兰荩笑叹了声:“你既这般明事理,倒也未必会沦落到最糟糕的境地。”
“兰姑娘,”林栖忽又抬头,恳切道,“师债徒偿,我无怨怼。但沧波楼上下皆知,我与北旄只是因年岁相近成了玩伴,他却从未被师父收录门墙。我二人所修习功法也是截然不同,师父传我太霞章与师门武学,他半点不曾接触。此事还望告知诸位前辈知晓,免生误会。”
“嗯?”兰荩闻言偏了偏头,片刻后“噗嗤”一笑,“身立危墙,倒还想着摘清旁人出去,你这小子倒是拙得有些可爱!”抽身向后退了一步,一伸手将门“砰”的拉上了,只剩一句残音从门缝中钻了进来,“放心,一句话罢了,我帮你转达就是。”..?
门外片刻后没了动静,程北旄蓦一发力,挥开了林栖压制自己的手,一个挺身跳在地上,指着他只能“你……你……”一时竟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栖看着他横眉立目的模样闭了闭眼:“北旄,莫要生事,对你我此刻处境无益。”
程北旄像是被他语气淡淡的一句话突然引爆了,怒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