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变化。如今一别数年,对修行之人来说,眉眼轮廓并无什么不同,却总觉其中神韵有了些细微的改变。也不知是因接任了西天云主之位,肩担甚重,还是怎的,哪怕重逢以来,几次见他急怒,眉宇之间,也仍带一抹难开的颜色,似有心事重重。而至于畅怀之时……朱络顿了一下,悄咪咪伸手,虚虚点在剑清执两边嘴角,做了个上弯的动作,只是没敢当真按上去,就又颓然放下了,有点迟疑的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小师叔,你为何不开心?”
剑清执自然不会作答,反倒是朱络蹲得有些脚酸,揉着肚子干脆往卧席一角坐下去。手掌才一按实了,潮湿冷硬的触感鲜明得登时让他一僵,有点不大相信的重新掀起一角被褥,又往里面深深摸了一把。
仍是满把的湿凉。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老秋时分,常有大风大雨,屋里久无人照料,又不开灶火,自是免不了的潮湿阴冷。剑清执大约是伤得太重,连累精神疲惫,即便难过也硬捱着睡了过去。但一时半刻倒还罢了,两人如今身上都带着伤,要是在这被褥上睡久些,怕不是伤势未愈,又招来一身的寒症。想来想去,朱络不免有点发愁,再伸手轻轻探了探剑清执的额头面颊,睡中也带着不安稳的凉意,只得下了个决心,转身去灶下翻了把药锄,往墙根下刨了起来。
剑清执是被眼前隐约跳动的火光一点点晃出了梦境的。那一簇红黄颜色带着腾腾的热度,烤得人眼前发亮,脸颊发烫,又因着透进来的风摇摆吞吐不定,几乎晃动成了一道让人眼花缭乱的怪异光线,磨人之极。剑清执不堪其扰,纵然身上仍是难过,眼皮沉重,到底还是挣扎着晃了晃头,努力分开了两条缝,去寻那恼人的光热来处。
只是这一张眼,忽觉不对,自己竟是被个人满把搂在了怀里,前胸贴着前胸,连下巴亦是搁在了那人的肩头上,正越过个头发略有蓬乱的后脑勺,冲着一个熊熊点着的火盆——扰人睡梦的